文|栗强

在清朝学者魏之琇编于乾隆三十五年(1770年)的《续名医类案》中，记载了这样一则故事：

一人好食烧鹅炙煿，日常不缺。人咸防其生痈疽，后卒不病。访知其人每夜必啜煎茶一碗。乃知茶能解炙爆之毒也。

这段并不难懂的文字，说的是中国古代医学认为茶饮有帮助消化的显著功效。在这种功能之下，使得那位因为整天都要吃烧鹅烤肉而被大家担心会发病的美食家最终得以保全其身。我国历史悠久，医学记录丰富。文献中，在茶饮帮助消化方面，类似个案还有很多，不需要一一列举。而在集体认知的角度，更具代表性也更为大众熟知的一个看法是：当我们在谈到原本不产茶的边疆少数民族地区之所以大量购买茶叶时，往往都会说到的原因，就是由于他们长期吃肉，缺少蔬菜水果，依靠茶叶的解油腻功效，可以建立起既美味又健康的饮食习惯。这样看来，茶在消化功能方面的作用实在是太大了。笔者目前正在撰写一部以茶疗主题的书稿，其中有相当部分就会涉及茶对人体消化功能的好处。而在本文中，笔者则将用更通俗的语言介绍中医对于茶与人体消化的看法。

中医对于消化功能的看法

中医把人体营养分为受自父母的先天和从饮食而产生的后天两部分。其中的后天营养就是通过我们通常说的消化功能而完成的，大体包括运化、输布、通调、泌别、排泄这几个环节。整个过程依次涉及到包括胃、脾、肺、三焦、小肠、大肠、膀胱等诸多脏腑。在《黄帝内经》的原文中，有这样一些表述：

《黄帝内经·素问·经脉别论》：

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水精四布，五经并行。

《黄帝内经·灵枢·营卫生会》：

谷入于胃，以传与肺，五脏六腑，皆以受气，其清者为营，浊者为卫。

营是血脉，卫在血脉之外。这是说，水谷饮食通过胃进入体内，消化功能就开始运行了。五脏之中，脾主运化，最主要的功能就是运化水谷精微，把外来的饮食化为滋养人体各部所必须的精气和津液，再把这些物质输布全身各处。其中清的部分进入血脉，比较浊的部分营养输于血脉之外。

《黄帝内经·灵枢·营卫生会》：

中焦亦并胃中，出上焦之后，此所受气者，泌糟粕，蒸津液，化其精微，上注于肺脉，乃化而为血，以奉生身。

《黄帝内经·灵枢·决气》：

中焦受气取汁，变化而赤，是谓血。

在这些由脾脏运化机能产生的营养物质之中，最为精微的部分被上输于肺。肺朝百脉，调节人体的血脉循行，通过这一功能，最为精微的营养进入血脉，从而奉养全身，使气血和顺，五脏协调。

中医认为人体机能皆统于气，而气是要依附在血中才得以运行到全身的。血的产生，和三焦特别是三焦之中的中焦，关系非常密切。三焦是六腑之一，但和普通的脏腑却有所不同。从胃的上口以上一直到舌头以下都属于上焦，胃的下口以下到二阴属于下焦，上下二焦之间是中焦。五脏六腑，和中焦相对应是脾胃。消化机能涉及脏腑虽众多，但中焦脾胃是其中最主要的部分。所以我们在说话的时候，经常会用中焦脾胃或者是脾胃功能来代表消化。

《黄帝内经·灵枢·营卫生会》：

水谷者，常并居于胃中，成糟粕，而俱下于大肠而成下焦，渗而俱下，济泌别汁，循下焦而渗入膀胱焉。

中焦的主要作用是要把水谷化成为具有营养作用的气血精液，然后其中的精微部分上输于肺脉而糟粕则会通过下焦传导。「济泌别汁」，也叫做分清泌浊，或者说泌别清浊，这是小肠一个非常重要的生理功能。清与浊是一组相对的概念，在这里，清者指谷精和津液，就是食物中的精微物质，浊者则是食物残渣和废水。「泌别」有分出、分离之义。《黄帝内经．素问．灵兰秘典》说「小肠者，受盛之官，化物出焉」。小肠化物而分别轻浊，受盛由胃腑下传的食物，发挥「化物」作用，把食物分成水谷精微和食物残渣。其中的谷精和津液，也就是「清者」，将再次通过脾气的运化上输，周布全身，以维持人体的新陈代谢和正常的生理功能。而泌别清浊后的糟粕，就成了食物残渣和废水，中医称之为浊。浊者则下注大肠，废水部分经三焦渗入膀胱，成为排泄之源。这样，小肠接受胃所移下的已经腐熟的水谷，进行一次分别清浊的工作，使精气归之于脾，而输布到五脏去贮藏，并使糟粕中的大部分水液和渣滓分别归于膀胱和大肠，排出体外，完成「化物」的使命。

传统的中医学，看待人体所采用的角度是以木、火、土、金、水五行来配对肝、心、脾、肺、肾五脏来看待整个人体健康功能的。而自小到大接受现代医学、生理学教育与资讯的我们，谈到消化功能时，所指的则是现代医学基于人体的功能而划分出11或者12个系统①之中的消化系统。值得注意的是，现代医学中的人体系统概念倒是和传统中医的脏象学说有相似之处，两者谈的都是人体的功能体系，而不仅仅是单独的独立器官。既然我们从小接受教育时，基本接触到的都是现代说法，所以即便是要介绍传统中医的看法，将这两者会通起来讲，也会更加便于理解。事实上，回忆起几十年前，笔者在考入当时还被称为北京中医学院的北京中医药大学之前，所学习的生理卫生知识也都是和大家一样的功能系统论。大概就是出于类似的考虑，包括本人在内的所有中医专业学生，就读大学时接受的教育，便采取了将中医疾病名称与现代医学的疾病名称相对照、比定的做法。

换句话说，在笔者的书写语言里，在介绍人体的消化功能或者其他一些功能时，所采用的态度既不完全是传统中医的语言，也不完全是现代医学的教科书描述，而是选择了在本人几十年学医、行医过程中所接触到的大部分人群通过多方面知识而对这些名词产生的理解，并尝试著用中医学的理论来解读其内容。在这种表述方式下，以中医学朴素的眼光来看，通常说的消化，包括饮食进入体内后，人体对它进行加工，有益的部分成为人体的滋养，而无法吸收的部分则通过大小便为主的各种方式排出体外的整个过程。以古人藏象学说的语言概括来讲：胃司受纳，腐熟水谷；脾司运化，把已经腐熟的水谷精微输送到全身，以营养身体；小肠把水分中的废料经膀胱从前阴排出，糟粕经大肠从后阴排出；大肠负责输送，把剩下来的食物废料，定时排送到体外，是整个过程的最后阶段。

标本兼治的脾胃茶疗

在中医看来，既然消化功能主要来自于中焦脾胃，那么消化方面出现问题最常见的情形不外乎脾和胃的寒、热、虚、实。在功能上，脾藏不仅能够运化水谷精微，还要运化水湿。所以脾胃消化和水、湿等密切相关。

如果脾阳不足，不能运化水湿，导致阴寒偏胜，常常可以见到腹痛绵绵，泄泻清冷，饮食不能消化，肢冷体沉等表现，甚至会皮肤黄黯，遍身浮肿，小便不利。而脾属土，脾土虚弱，健运的功能就会失职，导致饮食减少，呕逆腹胀，或者肠鸣便溏，倦怠嗜卧，腹痛喜按，还可能伴有面色萎黄，唇肝痰多等表现。这些是脾寒、脾虚。

脾最怕湿，湿邪留滞，长期无法得到清除，容易大腹胀满，如果湿阻气机，则二便不利，胸闷气塞，腹满胀痛，这是脾实证。要是湿热相争，还会发生黄疸，小便黄赤而少，甚至热痢腹痛，时作时止，唇赤口粘，满口腻浊，这是脾热证。

在胃腑方面，如果胃火过甚，胃中津液容易消耗，出现口渴、口臭、牙龈出血，要是胃热下移大肠，则会大便艰难，乃至燥结。胃热之人，有的会觉得食欲强盛，偏味偏嗜，结果宿食不化，导致脘腹胀满疼痛，吐酸爱腐，大便秘结。这些是胃实、胃热。可要是胃阳不足，寒气偏胜，那就会清水痰涎不断上泛，甚至呕吐呃逆。如果是胃气虚弱，往往会不能适应各种饮食，甚至会不思饮食，经常嗳气，完谷不化，长久下去，四肢厥冷，胃脘位置总是不舒服；要是再加上胃中津液不足，还可能经常噎嗝、反胃①，那就是胃寒、胃虚。

应该注意的是，脾胃有病，可以影响到其他脏腑，而其他脏腑有病也可以影响到脾胃。例如大肠的功用是传泻糟粕，职司大便，所以凡是大便闭结或不爽，以及里急后重的痢疾之类，传统上都会首先以疏导和通利大肠为主。这里举大肠为例，是因为从消化角度出发比较常见。并不是说其他脏腑就不可能，只是限于篇幅，就不一一细说了。总而言之，泄泻、胃痛、呃逆、呕吐、痰饮、吐血、便血，这些情况大多数都和脾胃消化关系密切。

中医的观点是要标本兼治。标本说的是主次本末和轻重缓急。我们直接感受到的各种不适和可以观察到的舌、脉体征，都称之为标，而内在发生的病机，也就是疾病的本质，则是本。中医的名言是「急则治其标，缓则治其本」。在用茶饮治疗肠胃系统疾病上，这个特征很明显。一方面，自古以来保存下来了大量利用茶饮直接治疗脾胃消化方面症状的茶疗处方，那当然是治其标了。但是具体到现实生活中，我们更经常采用的做法，是通过找到适合每个人自己的茶饮方式，长期坚持，令身体整体状况得到改善，从而减少发病，达到身体舒泰的效果，是治本。所以说茶饮调理是标本兼具的。

调理消化的古老口诀

中医学以五脏配五行，很早就形成了针对每一脏象的调理口诀，记录在《黄帝内经》中。古今医家，调理健康，都离不开这几句古老的口诀，使用茶饮方法调理消化功能也不例外。五行之中，土主化，与脾相配，调理脾脏的口诀有以下几句。第一句是扼要的原则：

脾欲缓，急食甘以缓之。脾苦湿，急食苦以燥之。以甘补之，以苦泻之。

这里所说的甘、苦，和下文里的酸、淡、辛，都可以通过味觉加以判断出来。口诀的意思是，脾脏喜欢一种缓和的状态，由于脾属土，而五味中的甘味也属土，所以甘味饮食就可以补脾，能使脾脏得到缓。同时，脾脏忌湿，苦味属火，可以燥湿，在脾脏有湿的情况下，需要苦味的饮食。

除了这句扼要的原则之外，《黄帝内经》还介绍了两句口诀来对应脾脏失衡的不同情形和对治方法。第一句：

湿淫所胜，平以苦热，佐以酸辛，以苦燥之，以淡泄之。湿上甚而热，治以苦温，佐以甘辛，以汗为故而止。

「淫」是「过度」、「不正」的意思，也称为「邪」。湿淫就是湿邪。脾脏忌湿，湿邪强胜，脾就不足。怎么办？用苦味、热性的饮食，配合上酸味、辛味的，就可以平复。平复之后的产物，通过淡味的饮食使其和小便一起排泄出体外，身体里面就清爽了。要是湿气冲到上焦，就用苦味、温性的饮食，配合上甘味、辛味的，从汗液排出去。

如果湿邪在内，时间久了，这是第二种情形：

湿淫于内，治以苦热，佐以酸淡，以苦燥之，以淡泄之。

和「湿淫所胜」的区别主要就是减少了辛味饮食而更加突出了淡味。

在五脏口诀中，脾脏是比较复杂的，但也就这几句话。可以看出，中医本身是非常朴素的思考方法。

茶的特性是，不同的加工和存储方式，或者说，如果把茶当作一个药的话，也就是不同的炮制方式，会使得茶叶的气味产生变化，可以直观、明显地表现出来。正是因为如此，唐代的陈藏器才会说「茶为万病之药」，可以用于各种情况。

结合前面介绍的关于消化机能的认识和调理脾胃的口诀，不难看出：脾虚之人可以采用偏甘味的茶来补脾；如果脾中有湿则可以用味苦性热的茶来化解，如果能同时配合一些酸、辛味道茶品交替来喝更好；「淡味」的茶品可以帮助化掉的湿气排出，如果是脾胃长期受困，湿盛于内，饮用淡味茶品，也会是较好的选择。

这里涉及到茶品的性、味问题。性是温性、热性、寒凉性等的不同。一方面，喝茶之人可以通过品饮后身体的反应感受而出；另一方面，陈椽教授曾经在其大作《茶药学》中指出：我国的各种茶类里面，暖性最强的是青茶，例如铁观音和武夷岩茶等，这是因为青茶经过了长时间的炖火，吸热比红茶绿茶为多，而且青茶中能转化为热的成分比较丰富。这些看法都是非常准确的。香港浸会大学卫明、何翠欢等人也曾分析说，云南、贵州、广东、广西、福建、海南、台湾等地由于平均气温较高，冬天不寒冷，所产茶的寒性比较低，也是可以参考的认识。

各种味道之中，甘、苦等味都非常好懂，辛、淡二味在这里要解释一下。对于茶饮而言，辛味可以简单地理解为芳香，特别是可以走窜冲鼻，满口鲜爽的芳香气息。淡味就更特别。传统认为，除了常见的五味之外，无论药物还是饮食，在其中还有淡味存在。淡味是没有显著的味道，可是却具备渗湿、利窍等其他诸味所难以达到的功效，实际上是诸味平衡或平和了。在常用的药物中，滑石、通草、猪苓、茯苓等都属于淡味药品。淡味药品，可以煎煮到非常浓郁，也还是淡味，只不过是「淡味极浓」罢了。

对应到茶上，酸味和淡味，往往都是陈茶，就是经过正确存放一段时间之后茶叶产生的效果。民间各地都有老茶治病的说法，这也反映出中医药使用陈药的传统。使用陈药的历史十分悠久，常见的方剂二陈汤就是典型代表。而在古代本草书中列出了四十多味中药都是以陈为佳，这里面就包括茶。使用陈药的原因可以分成两大类。第一类是通过降低某方面的刺激性而提高人体接受程度，同时突出药味中刺激性之外的功效。比如麻黄，刚刚采下来时辛辣、辛苦的滋味很强，主要用来发汗，但是经过存放，外观颜色变得更深更黄的时候，味道也会变化，产生一种微微的甘甜，刺激度大大下降了，功能就转为利尿甚至是平喘。这是刺激性降低之后，另种功效显著提升的例子。还有一种情况，例如新会皮，陈年之后突出的表现，并不是刺激性降低，而是功效的改变。与此类似，茶叶存放过程中的表现，也是刺激性降低和性味转化两种情形都存在。有的人新茶不耐受，但是喝陈年老茶就没有问题，这是刺激性降低的例子。性味转化角度的例子是，普通质量合格的新茶，不会有酸溜溜的味道，但大量的乌龙茶放时间久了都有梅子酸味，成了一种标志。放的时间更久，可以变成大家说的具有「无味之味」的茶。这种情况下的「无味之味」可不是寡淡，而是极为浓厚的五味均衡。从前面的口诀可以看出，这样的茶，用来调理脾胃、改善消化，非常合适。不过，茶要想存放到这个程度，往往需要几十年甚至更久，并不容易。所以这里提供一个相对简便易行的替代方法。找两种或者更多存放十年以上的茶（这在目前来讲就比较容易），最好是芽、叶、梗兼具，而且叶底还能保有一定的弹性而非乾硬乾硬的。其中要有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是经过烘焙的茶叶，另外就用没有烘焙的，按照乾茶总量和水量为1：20的比例，控制好加热炉盘，长时间煎煮，最后得到颜色很深、味道均和的浓郁汤汁，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达到「无味之味」的效果。具体举例：

方案一：七克左右的武夷岩茶，配合上二十几克存放一些年头的普洱青饼

方案二：七克左右的武夷岩茶，配十二克存放一些年头的普洱青饼、七克左右传统工艺六堡茶、四至五克六安篮茶

无论哪种配茶方法，都将乾茶分别泡饮之后，再把茶底放到一个砂壶或是其他的耐煮容器里，加500毫升左右的水，小火慢炖。通过电陶炉一类的合适供热源，用12-36小时乃至更久的时间，达到符合颜色、味道要求的汤汁，效果非常不错。

关于痢疾与解酒问题的补充说明

消化脾胃受伤，有时候可以导致一种严重的后果，那就是痢。中医治痢，自古以来都会选择茶叶。早在唐代，《食疗本草》就用茶捣末浓煎「治热毒下痢」，并且说「久患痢者，亦宜服之」。此后宋元明清各代，包括李时珍的著作中，都反复提到茶叶治疗痢疾效果好。上个世纪，天津茶叶加工厂还曾经生产过用茶叶粉末制成的茶叶止痢片。这是由于茶叶本身就往往具有涩性。但是我们要知道，中国古代说的痢疾和现代医学讲的痢疾并不完全相同。现代医学说的痢疾是指痢疾菌引起的肠道传染病，而中国医学中说的痢疾，是按照排泄物的颜色，分为排泄粘液和浓的白痢以及排泄浓血的赤痢，总称为赤白痢。中医视角下的赤白痢，是湿热下结内滞的结果。在公共卫生管理发达的今天，痢疾杆菌引发的痢疾肠道传染病并不多见，但是大便腻浊，甚至便血便不浓的情况还是可以经常遇到。

另外，在茶饮与消化系统的关系中，还有一个特别引人注意的地方，就是用茶来解酒。这也是在中国古代的医书中反复记载的有效做法。不光中国如此，这事在国外也享有胜誉。日本镰仓时期的大将军就曾经受荣西禅师的劝导，饮用茶叶治好了自己的宿醉头痛。而在此之前，他曾在日本遍寻各种名医治疗都不见效。正因如此，我国的茶文化在日本推广十分顺利。等茶普及到了欧洲，也有英国皇家医学院的专家研究指出，茶叶可以明确缓和、消解酒精饮料引起的刺激。但是由于大醉之后，饮茶有可能加剧对身体循环系统和泌尿系统的酒精代谢负担，并不完全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做法，这里就不主要推荐了。

治病求理和茶疗处方

中医讲求理法方药，所谓「治病必求于本，本者本于阴阳」。只有明白医理才能够找到适合的治疗方法。茶饮治疗也一样，是执形而上之道，御形而下之术，产生功效作为验证的过程，要在了解机理的情况下，以茶性之偏来纠人体所偏。加之人体健康状况极为复杂，显然不是简单地说什么时间段、什么情况下就要喝某种特定茶饮来治疗的。但是为了更好地说明茶饮治疗的具体情形，下面还是列出几个茶饮治疗处方来供大家参考。

茶饮治疗的处方包括两个方面，首先是自古以来的典籍中有所记载的内容，其次现代医学临床上有报导或者本人在多年的行医中曾经使用有效的情况。为了更能说明问题，也为了能够适应更普遍的情况，我们尽量选择刊登在上述两方面都具备的处方，如果实在找不著两方面都具备的，至少也要具备其中一方面的可信性。

处方1

清宫仙药茶出自《太医院秘藏丸散膏丹方剂》

六安篮茶、天尖茶、乌龙茶各1克

紫苏叶、石菖蒲、泽泻丝、枇杷叶、山楂丝各3克

后五种研粗末，与三种茶叶混合，冲水喝。

功效：消腻化浊，和中开郁，疏通三焦。

处方2

醋面茶出自《本草纲目》

全小麦3克茶叶6克

将小麦磨粗粉用醋调成丸形，煮熟，茶汤送服，每日两次，每次一丸。

功效：治疗呕哕不止。

处方3

四川茉莉花茶方出自《四川中药志》

青茶10克、茉莉花6克、石菖蒲6克

上三味共同微火烘20分钟后制为粗末，滚水冲泡或用保温壶闷泡20分钟以上饮用。

功效：治疗腕腹胀痛、食欲不振，缓解胃炎，改善因脾胃不适、消化不良而导致的睡眠不佳。

小结

在茶饮的各种作用之中，对消化功能的帮助最引人注目。我们将其简单总结为四句话：

茶饮性因炮制异，

诸脏咸入脾胃先，

方剂虽立重在理，

标本兼治和且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