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刊记者 黄钰洁 张清语
香港特区470位区议员自2024年1月上任后积极投入地区工作，地区治理重回服务初心。行政长官李家超在2022年《施政报告》提出，在18区设立“关爱队”，凝聚社区资源和力量，以支援政府地区工作和加强地区网络。地区治理新举措实行一周年后实际情况如何？区议员及关爱队们有何心路历程？为进一步探寻香港基层故事，本刊记者访问了香港特区政府民青局局长麦美娟及5位区议员、2位关爱队人士，讲述新选制、新举措下区议员们及关爱队的服务故事。
新选制下新变化：
“齐心协力为民生”
香港特区政府民政及青年事务局局长麦美娟表示，经完善之后的地区治理体系一直运作畅顺，区议员通过各区区议会，为地区治理出谋献策，推动社区发展向前迈进。那么，新选制下，地区工作发生了哪些变化？
湾仔区议员李碧仪如今已是第五次当选区议员，对她来说，最大的变化是选区“真是扩大了好多”，这也意味著工作量的急剧上升。她向记者介绍，“保守统计，到6月已经处理600多个个案，预计今年会处理超1,000个个案。”她形容，曾经的区议会每人各自负责自己的小选区，相互之间少有亦尽量避免重叠，合作较少，但现在整个区议会的10个区议员都很团结。“如今我们10位议员服务的是一整个湾仔区，大家都知道任何一个问题都是需要我们一条心去共同解决的，我们也共同希望能为湾仔区的居民切实作出改变。就如前段时间巴士路线改变，许多居民有意见，我们就会一起联系运输署署长反映问题。10个人的力量总比1个人大，我们对某些议题的争取力度就可以大很多。”她引著记者看向办公室外的同事，说道：“另一个改变，是我的义工同事们告诉我的，从上届到今届，他们一直都在帮忙，明显感到新一届区议会对居民的意见、对个案的处理速度都快了很多，找到政府部门同事、对方跟进并反馈问题的速度也都快了很多，我觉得这其实是政府重视我们区议员声音的体现。”
葵青区议员卢婉婷第一次参加区议员选举是2015年，如今她已连任3届，亦是本届直选区议员的“票后”。在谈到这3届履职都发生了哪些变化时，她说道， “2019年的选举，可以用动魄惊心和一个‘乱’字来形容”。她说，当时社会运动激烈，无论街站、洗楼都面对反对派滋扰，就连部分自己曾经帮助过的街坊都成为闹事者之一，而且到选举当天仍被不断挑衅，心理压力很大。无论选举前后都毫无秩序可言，反对派靠哗众取宠、靠暴力去争取激进选民支持。幸好一班同事、义工不离不弃，一齐打胜了这场难打的仗。那时的区议会上，商议的不是民生问题，而是在哪里可以兴建所谓的“民主墙”等。采购防疫物资回港，有些反对派政党只做网上登记，不少长者无法得到帮助。随著香港国安法订立，社会逐渐恢复稳定，如今区议会恢复功能，不少被停滞的民生工作重新恢复运作，且新一届区议员都是爱国爱港人士，在地区工作和公务上大家有商有量，不少工作都顺利有序展开。过去一年，卢婉婷的工作主要集中在交通及地区建设上，在任首年成功争取2条巴士新线，又在密切监察及给予意见后，并成功要求加密及调整巴士班次，近日更为青衣西南居民成功争取青衣来往荃湾特快线，成功促使区内13组“人人畅道升降机”动工。她说：“未来，我们会持续以跨党派型式，继续广纳区内市民意见，除向政府提出问题外，还给予建议改善方法。”
林港坤区议员于2019年参加区议会选举时首次当选，从物理学博士到沙田区议员，他认为，地区服务与科研一样，也要“熬”，要观察、思考、全身心地投入，在日复一日的服务中，让居民们建立起对地区工作者们的信任。结束在美国的访学后回到香港，非法“占中”、“反国教”等种种社会事件让书斋中的林港坤受到震动，看到社会的动荡与分裂，他认为自己应该“做点事情”。在林港坤看来，爱国爱港应是香港社会的底线和基本原则，对他来说，比起科研，投身自己本就热爱的地区服务工作能够更好地帮到更多的人。回忆起改革前的沙田区议会，林港坤将其形容为“黄中一点蓝”，某些区议员藉区议会这一本应服务民生的平台宣扬“港独”思想，甚至阻碍地区服务工作的正常进行。区议会改革后，他见证“爱国者治港”得到充分落实，让有心服务地区的区议员们能够更加专注地区事务。林港坤说，以前的选举模式让议员们的眼光只局限于一区，只想获得一区选民的选票。而在新的选举制度下，区议员不仅仅专注一隅，而是能够以区域整体利益为先，以更宏观的视野看待地区工作，将目光放到整个沙田大区，这促进了区议员之间的交流与合作，大家都能站在大区角度思考如何将事情做好，“齐心协力为民生”。
“在这样的前提下，我们去帮助市民解决问题就变得简单直接很多，也可以很快见到成效。我们每一位区议员最想让市民见到的改变，其实就是我们这样一群爱国爱港阵营的议员不再纠结政治问题，而是真正在顺应市民的声音、用心解决民生问题。”李碧仪如是说。
信任为本：
“我们不想辜负大家的信任”
在对每一位区议员的采访中，相似的场景一再上演：刚刚结束了上一场会议、上一场活动，区议员们迅速回到办公室接受访谈后，又急急转身投入到下一场工作中。采访隔间外，义工与市民的交谈声、电话声、打印机声从未间断，但区议员们的办公桌上，除了高叠如山的文件，也无一例外地摆放著不少温馨的物件。种种件件，彰显著他们与区内街坊之间的深厚情谊。
投身地区工作已近20年，是什么让李碧仪多年如一日地坚持下去？她答道，“20年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很长。就像你说的，这么辛苦，我为什么这次又要继续走直选这条路呢？我想我最舍不得的是居民对我的这份感情。可以说，他们是看著我成长的。” 然而，此次在湾仔区高票当选的李碧仪，其实在开展地区工作之初却与当地居民有一段她称之为“不打不相识”的故事。第一次当选区议员时，对于许多问题她并不知道要怎么解决，因此被人批评“不作为”，后来，她慢慢学著倾听居民所需，为民争取应有权益，到如今，面对新选区根深蒂固的大厦等问题，她虽头疼，却已然有了一套自己的解决方案：“我基本上一周有三天晚上都在和大厦法团开会，光是了解问题的历史来由都需要两三个小时。但如果一座大厦管理得好、邻里关系相处得好，这就是我们作为区议员希望见到居民安居乐业的第一步。所以就算再忙，我也愿意牵头大家坐在一起好好沟通。我们常说，‘如果大家开心，我扮傻仔都没问题’。有些人说，做区议员不用做到这个地步，好像在‘卖笑’一样，又请人吃饭又出力，但如果由我先向前迈出这一步，可以帮居民解开心结、解决问题，何乐而不为呢？”曾经“不打不相识”的居民成为了如今的并肩好友，她在成为社区一份子的同时，也见证了不少孩子的成长。回想选举时，面对各有优势的对手，李碧仪曾一度失去所有自信，压力大到“鬼剃头”。休息重整后，她鼓起勇气继续拉票，才发现，“原来居民对我的反应不像我想象得那样差，就算是行车经过也会有人回应说一定会支持我。我觉得，这就是我过往16年在湾仔的一张成绩单，让我自己也看到了究竟居民怎么看我的工作。”
她说：“湾仔好像已经成为我生活中的一部分。我最开心的就是收获了和大家的这份感情，所以才想继续留在区议会帮助他们。我有时甚至会想，如果我不在这个区了，谁来帮他们呢？谁来继续跟进他们的问题呢？”被问及桌面的紫色文具和墙上挂著的写有孩童稚嫩笔触的明信片，她向我们高兴又“无奈”地介绍道：“大家都知道我喜欢紫色，所以会送我一些紫色的小礼物，你看，这个紫色订书机我都有三个了。”
生长于此，满腔热情，以及居民的坚实支持，是李碧仪在这条路上走下去的理由。
“00后”西贡区议员庄雅婷是本届区议会最年轻的委任区议员，面对这个标签，她很坦然：“首先非常感恩特区政府给我的信任，这其实也体现了特区政府对青年人与青年工作的重视，在新选制下青年人从政议政的空间其实是非常大的。”她认为，年轻人可以给社区带来更多创新的想法与力量，“只要他们想做，一定能收获很多支持。”
接受采访时，她正坐在自己从零开始亲手打造的“社区客厅风”办事处内，背后是贴满她与社区居民合影的照片墙，被区内孩子一起做的手工装饰品环绕著。与我们聊起她这一年来的足迹时，她也会兴奋地站起来，用手划过墙上的照片，细细介绍起自己与居民们的回忆。虽是第一次做区议员，但她的思路却很清晰：“作为区议员，我们是帮助政府与市民之间沟通的一座桥梁，他们不仅要认识你，还要愿意来找你，这是非常重要的，也是我们9个月以来不间断努力去做的事情”。
办事处和街站就是第一步。购置沙发、娃娃机等家具、摆放不同种类的书籍供居民借阅，“我希望大家来了以后，不是只坐一两分钟说完事情就走了，而是可以坐在沙发上待一两个小时跟我们聊聊天，在一个很舒服的环境里表达他们自己的想法和意见”。她又向我们介绍自己的得意之作——一台娃娃机，“包括这台娃娃机，也是我认为非常成功的。我们用它吸引了不少小朋友来办事处，从而也吸引了不同年龄层的市民一起走进来、熟悉我们”。办事处里停著的一台脚踏车，也有著她自己的设计巧思：“我们把它作为一个流动办事处，日常就会穿著印有我名字的背心、带上有我名字的灯牌，主动走出去向市民做宣传，回头率基本上能有99%。”“我们也会举办一些工作坊，吸引更多居民一起来举办活动，让大家知道我们的存在。从一开始的没有什么人知道我们，到现在每天都会有人来求助也有人帮忙，我们已经建立了一支五六十人的义工团队。”对于这一进步，庄雅婷很欣慰，也希望做出更多的创新。
无独有偶，林港坤的区议员办公室里，有一间“议员会友室”。路过的居民们喜欢同他打趣、寒暄，有时也会停下来，和他聊上一会儿天。在“议员会友室”中，居民们除了反映区域内某些需要解决的问题，就业、念书，包括亲子间的沟通问题，种种家事与细微烦恼，他们都乐意向林港坤倾诉。“遇到一些年长的父母不知道怎么和孩子沟通的时候，我会代入子女的角色，帮助居民们找到和孩子们正确交流的方法，尽量地想出一个解决方案。”在林港坤看来：“区议员有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当居民感觉到有人和自己一起面对并努力解决问题时，他们在心里上是会好过一些的。”
少数族裔共融：
“我们应该出现在那里”
代表尼泊尔社群的油尖旺区议员Aruna Gurung，操著一口流利的广东话，是香港特区政府早前委任的多名少数族裔人士区议员之一，这是她第一次全职参与地区工作。在与市民沟通时，最重要的是什么？Aruna的语气十分肯定：“要慢慢听。要去共情他们的情绪和他们最希望解决的问题。”她亦提到，“当然，我们也会尽力联系各种NGO团体、向特区政府反应相关情况等等。有些事情在短期内难以解决，或是涉及到法律等专业问题，我们本身虽然帮不上忙，但一定会及时为他们整理和联系好可以帮到他们的信息与渠道。”
Aruna向我们介绍，与其他市民不同，她在工作时发现，少数族裔市民的特点之一在于他们很少通过电视等方式来了解公开信息，一些网站信息也未必有英文版，更别提有些少数族裔市民并不太懂英文。他们非常依赖有人通过传单、群组消息等途径，主动帮助他们更新信息。这导致他们在遇到问题后，一方面不一定愿意向外界诉说困难，另一方面他们也不知道应该向谁求助。“一次我在参加一个活动时，现场做主持人的有位尼泊尔裔市民。活动结束后，我主动找到她，告诉她以后如果有需要可以来联系我。她这时才告诉我，原来早在1月的时候，自己孩子就读的油麻地一家幼儿园突然关停。当时正处于学期中，家长们自己亦难以在短期内快速找到新学校让孩子们转校就读。”得知此事，Aruna马上联系教育局反映此事，他们很快给出了可供转学插班的学校清单。“我及时对接给各位家长，在2个月内，90个小朋友都找到了新的幼儿园入学。直到现在，他们都很感谢我们。”也正是这一事情，让Aruna开始反思：“为什么他们现在才找到我呢？如果在一开始就能找到我，会不会可以更快地解决这个问题？”“所以我们开展了许多活动、街站，主动与他们建立联系。如今我们有一个少数族裔信息群组，大家对于群组内的彼此都很熟悉，一旦有新的消息和活动，我们会及时通过群组消息传达给各位少数族裔市民。”
在Aruna看来，区议员这份工作有时候也是在将“不可能”变成“可能”。在Aruna负责的区域，有两位少数族裔女儿照顾她们患有认知障碍且须用轮椅出行的母亲。然而8月时，母亲情况突发不适，而女孩手臂因多年抬举轮椅上下楼梯已引致重伤，她们无法将坐母亲独自搬下大厦楼梯，只能第一时间找到Aruna求助。Aruna说，“其实我们并非专业救助人员，但在当时的紧急情况下，我们知道必须要去帮助他们。”于是她和关爱队迅速赶到大厦，几人合力将母亲抬下楼梯并送医，再在就诊后将其送回家中。虽然母亲最后不幸去世，但女孩仍十分感激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帮助。Aruna说：“后来，女孩邀请我们参加母亲的葬礼。虽然我们不是她的血亲家人，但我们知道，这是她们最困难的时刻，而我们应该出现在那里。”
在担任区议员的同时，林港坤也兼任帝怡小区的关爱队队长，政府给予关爱队的资源支持让本区的地区服务工作能够推广得更为细致、深远。在区内，记者观察到有许多少数族裔居民居住于此。林港坤坦言，这些少数族裔家庭的孩子们从原本生活的地方来到香港，在语言和生活习惯上有许多不适应的地方。“很多少数族裔孩子会去读以中文为授课语言的主流学校，但这些孩子和他们的父母都不懂中文，这就导致了他们无法很好地听懂课程，成绩受到影响。”为了让这些孩子们能够更好地融入香港社会，林港坤及关爱队的义工们会举办一些以粤语或普通话为主要内容的小型工作坊，辅导孩子们的汉语听说读写以及功课。“我们想用这种方式，慢慢地帮他们克服语言障碍，让孩子们能够取得更好的成绩，在香港过得更开心。”
民族的共融互助，绘制出一个多彩、和谐的香港。在油尖旺奥运区关爱队队员曾穗芬看来，关爱队可以“让我们的社区更加共融，帮助少数族裔融入香港社会，也让少数族裔的声音被香港主流社会听见”。在奥运关爱队中，有两名来自巴基斯坦和印度的少数族裔队员，他们会与政府协作，进行一些翻译工作，并提供习俗与文化上的建议，力求做到尊重不同族裔服务对象的习惯与信仰。曾穗芬提到，在和队友一起去区内临时避寒中心当值时，适逢冬至日，华人队友“每逢佳节倍思亲”，这时两位少数族裔队员主动提出承担任务，留守在避寒中心，让队友可以和家人们吃上一顿团圆饭。
培养互助氛围：
“我们还可以做得更多”
在庄雅婷这位最年轻的“00后”议员身上，有著一股用青年力量帮助青年的冲劲。她提到，自己在进校园时，第一次发现原来中学生对香港的最新政策如大学升学、㓥房、医疗、外来劳工问题等，已有很深刻的认识，这也让她认识到，应该更认真专业地回答学生的问题。因此，她邀请立法会议员一起进校园，主动解答和回应学生们的疑惑。同样令她深刻的，是体育产业对学生们的正向激励作用。她说，“我每进一所学校，都会有学生向我提出关于体育产业发展的问题，这是我从前忽略了的，也是令我没有想到的。许多学校会有体育校队，也会有不少学生因此爱上运动，并希望把运动作为自己未来从事的专业方向。他们最关心的问题是，在学校我可以通过校队来实现我的理想，但离开学校以后，我又该去哪里呢？”她由此认识到，可以通过体育这种柔软的教育方式，帮助到这些可能家境并不是非常好、成绩也没有非常突出的同学，通过参加诸如“百万青年看祖国”的交流团等方式，看到更多可能性并明确自己未来的发展方向，也由此转向了更积极正向的人生观。她说，“这种类型的活动，也是我们希望未来可以多做的。我觉得青年工作非常重要，青年是我们社会的未来，因此我们会主动去跟学校加强联系，到学校倾听他们的意见，做到青年界别的上情下达跟下情上报，给他们一个表达意见的渠道。从一开始没有任何一家学校知道我们，我们挨个打电话、发邮件、找中间人介绍，到现在已与区内27所中学的十余所取得了联系，才花了2个月，这是我很满意的一件事。”
如今，Aruna日常的活动范围早已不局限于油尖旺区，各个区的少数族裔群体都会通过社媒等方式找到她求助。除了每周六针对少数族裔儿童的中文教学班，她也正计划通过更多体育、教育等活动，拓展少数族裔青年的发展可能，“我们来到香港，都是来找工作的，希望可以赚钱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也将香港视为我们的家”。她真诚地希望这些有才能的少数族裔市民可以找到更多更好的工作，让他们的才干和天赋发挥更大的用处。今年7月，她与NGO团体开展了面向少数族裔青少年的职业发展指引项目，她非常希望这些新一代在香港成长起来的少数族裔青年人可以看到更广阔的世界。她亦提到，政府近来新成立的少数族裔关爱队，也为她的工作分担了不少压力，他们如今经常开展各类合作，希望能够共同为少数族裔市民提供更多的机会。
在九龙站关爱队的辖区内，租住了不少通过“高才通”等项目来港工作的新来港人士。初来香港，他们在就业、语言、生活习惯等方面都有不适应之处，在街站与家访中，油尖旺区九龙站的关爱队队长叶国山也有接到这些新来港人士的求助。“关爱队会帮他们报一些招聘会，一些区内的企业经营者也会通过我们发布招聘信息。”但叶国山认为，这些新来港人士遇到的困境主要在于无法熟练使用粤语。“如果能够有更多的资源开办一些长期、专业的粤语学习班，对他们能够更有帮助。”目前，关爱队会以转介予专业语言机构的方式，让新来港人士更快地适应香港语言环境。
在关爱队的实际运行过程中，叶国山发现，关爱队除了帮扶有困难的居民、照顾居民的情绪以外，也可以起到桥梁的作用，传递爱心，促进不同区域间的联系。“居民看到我们的次数多了，就会慢慢地熟悉起来。在与居民接触的过程中，我们会识别对方是需要帮助还是有心去帮助别人。比起接受别人的帮扶，这里（九龙站）的一些住户会更热心于公益和环保事业，想要帮到别人，将自己的能量传递出去。”他提到：“在佐敦附近有许多㓥房，居住在我们这里（九龙站）的一位从事装修及电器行业的义工，就会给需要帮助的㓥房居民提供一些安装服务，或者以优惠价格提供一些电器给他们。”
麦美娟评价，“整体来说，特区政府对区议员的表现是充分肯定的。经完善之后的地区治理体系一直运作畅顺，区议员通过各区区议会，为地区治理出谋献策，推动社区发展向前迈进。470位区议员自2024年1月上任后积极投入地区工作，与地区的联系更紧密、服务水平更专业。”她亦高度评价区议员的工作：“此外，本届区议会讨论回归建设性和理性，大家都聚焦地区民生议题，做好‘上情下达、下情上报’的角色。区议员积极参与区议会工作，就不同的地区议题向政府提供意见。区议员积极进取的工作态度、务实有为的工作表现，是历届区议会前所未见的。”
她向记者介绍，“全港18区452队关爱队自去年第三季全面起动以来勤奋用心，而其一年来的工作成果亦大获市民赞赏。2024年《施政报告》中宣布政府会恒常化关爱队的设置，加强对关爱队的支援，关爱队下一期的资助金额将增加五成，可获得的资源增至每队每两年平均约150万港元。”
在现今的地区治理体系中，特区政府、区议员、关爱队、香港市民更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分裂与对立不再，信任与团结互助的氛围正在被重铸。取信于民而受民所托，从为民发声到互助共融，地区治理重回为民服务的初心，其力量或许正来源于他们不愿辜负全港市民对于香港未来的这份蓬勃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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