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孔永乐

8月22日是已故国家领导人邓小平诞辰120周年。在国际地缘局势紧张、全球经济增长放缓以及中美两国竞争关系仍然复杂的背景下，重温邓小平改革理念及使命，有助思考中国未来如何克服可能遇到的艰难险阻，尝试为国际及国内最新形势带来启发。

中国经济增长在新冠疫情后遇到逆风，特别在地区消费、房地产市场、金融领域及年轻人就业面对风险挑战。然而，现时中国经济与上世纪70年代末的情况相比，国内经济及人民生活状况都有显著改善。据傅高义的考究，中国在改革开放前，当时占人口总数约80%的中国农民人均年收入只有40美元；大型工厂生产技术水准仍然停留在1950年代；大量知识青年在城市无法找到工作，大学基本上处于关闭状态。

邓小平面对当时国内经济的困局，除了恢复高考制度及推动科技教学外，还积极组团到外地进行细致的考察。邓小平在1978年底总结出国考察的作用时曾感慨: “最近我们的同志去国外看了看。看得越多，就越知道自己多么落后。”在中国的经济领导中，谷牧的地位仅次于李先念和余秋里。1978年5月，谷牧率领代表团访问了欧洲五国，包括法国、瑞士、西德、丹麦和比利时。代表团成员对欧洲的了解甚少，他们考察回国后在座谈会分享对中国未来远景的想法。谷牧的考察团动身时，中美关系能否正常化仍是未知数，但中国与出访的五国欧洲国家已经实现了正常邦交，打破冷战的格局模式。这对于日后中国与资本主义国家开展合作，引进外国技术、设备、资本和管理经验建立重要基础。

此外，邓小平于1978年11月访问新加坡，这是邓小平自1920年往法国留学短暂停留后再次重临旧地。时任新加坡总理李光耀亲自在机场欢迎邓小平。两名历史巨人的见面交流细致地记载于《李光耀回忆录》。邓小平非常佩服及赞赏新加坡的对外开放、引进外资的国家发展方针，李光耀亦欣赏邓小平处理中国问题的方式。其后谈到中国的改革开放时，邓小平多次表示借鉴“新加坡的经验”有助于中国现代化。李光耀回忆指，中国《人民日报》在邓小平访问新加坡几星期后出现变化，文章形容新加坡是一个花园城市，新加坡在绿化环境、公共房屋及旅游发展都值得考察及研究。一年后，邓小平在一次演讲中分享，他到新加坡考察主要研究如何吸引外资。新加坡从外国人所设的工厂中获益。首先，外国企业根据净利所交的35％税额归国家所有；第二，劳动收入都归工人；第三，外国投资带动了服务业。这些都是国家的收入，令邓小平对国家开放更具备信心及明确方向。改革开放后，中国与新加坡一直进行多方面的合作项目，当中包括苏州工业园、天津生态城和（重庆）战略性互联互通等重大项目，中新政府支持两国年轻官员的培训与交流，双方经常举办重大会议讨论经济及区域局势，共同为亚洲的区域经济及和平作出贡献。

习近平总书记曾经这样说过: “如果没有邓小平同志，中国人民就不可能有今天的新生活，中国就不可能有今天改革开放的新局面和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光明前景。”今天，中国的经济实力、科技实力、综合国力和国际竞争力已经全面提升，人民生活水平和质量普遍提高。中国的国内生产总值从1952年的679.1亿元跃升至2022年的121万亿元，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从改革初期的几十美元增加到2022年的超过1万美元。虽然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与不少欧美国家相比仍有一段距离，但居民的生活质量在过去40多年显著提升，农村贫困人口基本全部脱贫，这可说是人类历史上的经济发展奇迹。

邓小平的改革理念及使命留给我们重要的思想财富，令国家及区域经济走向富强的方向。回望邓小平的改革开放历史，我们需要务实的人才筹划经济蓝图，实事求是地改善人民生活及经济发展。邓小平改革开放不单促进了国内经济，亦改善了中国与东南亚地区各国政府的关系，增强了区域的政治、商业及文化交流。目前，世界政经局势仍然面对各种难题，在逆全球化及“去风险化”的浪潮下，中国现代化发展更需要提倡和平开放、合作共赢的原则，为世界及亚洲区域带来稳定的发展机遇。

（作者系华人学术网络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