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吴子伦
住房是所有人的基本需要,香港过去因各式各样原因而令房屋供应持续短缺,使其连续13年位列全球楼价最难负担的城市首位,对市民的生活幸福感带来严重的负面影响。特区政府除了以“辣招”控制楼价外,公屋也是缓解房屋问题的重要手段之一。过去数月,社会就打击滥用公屋闹得热烘烘,笔者认为这是必要的一步,让特区政府有效执行“再分配”的功能。
回顾历史,公屋的出现是为了解决贫民窟和寮屋/木屋区居民的不适切住屋问题,多年来成效良好。随着楼价的上升,市民对公屋的需求也同步增加,令轮候时间大幅延长。面对如此情况,时任行政长官林郑月娥在2017年发表上任后的首份施政报告,提出巩固“房屋阶梯”并建立“置业阶梯”,让家庭可以逐步向置业之路迈进。
自“置业阶梯”推出后,特区政府积极觅地建屋,增加公营房屋供应,并推出“首置上车盘”、白居二常态化等增加置业渠道的措施,可是公屋轮候时间并没有因此而缩短。2017年6月,公屋申请人的平均轮候时间为4.7年,及后每年均有所延长,直到2022年6月更高达6年,较特区政府定下的“三年上楼”的目标相差一倍。这除了归咎于楼价高企催生需求外,公屋流转率低于1%,只有私楼的十分之一,这个问题也不容忽视。
要提高公屋的流转率,只能更精准扶持需要帮助的人士。随着公屋住户“上流”,有部分人收入及资产大幅提高,形成了一个“富户”群体。以1人家庭计算,其月收入介乎于$25,881至$64,700之间,绝对有能力租住私楼,可是他们却甚少有意愿迁出公屋。根据政府的统计数字,公屋和私楼的租金有巨大差距,2021年各区公屋平均租金约为74.7元/平方米,而同期的各区平均私楼租金为接近400元/平方米,相差超过5倍。这些“富户”就算缴交双倍租金,金额亦不足私人楼宇租金的一半。加上,香港是一个自由市场,对私人租务市场的监管有限,业主可以每年对租客大幅加租。为了过更稳定的生活,“富户”不愿放弃所居住单位也容易理解。
至于更加有钱的“富户”,倘若他们的薪酬超过公屋入息限额5倍或资产达到公屋入息限额100倍,便需要迁出其居所。以1人家庭计算,薪酬及资产上限分别为$64,700和$1,300,000,这个收入水平已经属于香港前10%,资产亦足以支付置业首期,明显远超公屋应协助的目标群体。由此可见,“富户”政策有必要作出修正。
具体而言,政府应按各类型资助房屋的价格,科学化地重新定出必须迁出公屋的薪酬及资产上限。同时,政府亦应考虑善用“数字湾区”的力量,在公屋租户条款中加入容许粤港澳三地政府交换资产资料的内容,并加强漏报收入、资产的罚则,以提高阻吓力。政府亦可以从奖励方向出发,例如提供一定比例的优先筹,供“富户”优先购买资助房屋,甚至为愿意租住私人楼的“富户”提供一定年限的额外免税额。透过多元化的方式,推动最多的“富户”交出其公屋单位,让政府可以重新分配这些公共资源。
夏宝龙主任在2021年发表重要讲话时提到,香港未来不会再有笼屋、㓥房,年轻人可以告别“住房难”的问题。事实上,建屋并非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工作,由觅地、平整到建成、入伙动不动就五六年计,远水难以救近火。因此,只有优化资源分配机制,加快公屋流转,让“置业阶梯”得以实现,才能更快解决住房这个“老大难”,为市民带来更美好的生活。
(作者系全国港澳研究会会员、辽宁省青联委员,文章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
来源:点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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