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7月5日,朋友圈被李玟抑郁而自我终结生命的新闻刷屏。48岁,正当其年,或因婚变是无法承受之重,选择轻生。呜呼哀哉!笔者希望笔下写出这篇特稿,让天下人看到一丝曙光。压力造成的抑郁、躁郁,焦虑,是人类在后疫情时代所面临的重大挑战 ,也是涉及生存法则的重要问题。
源泉
我们在美国临床33年,治疗抑郁症1743例,有效率显效率治愈率90%以上。这分别得益于先祖吴鞠通的传承、早年在北京广安门医院曾受教于李志明(时任广安门医院针灸科主任)、郑魁山教授(时任广安门医院针灸科副主任)二位恩师。郑教授出生于河北,传承其父郑毓林家学渊源,其后将「烧山火/透天凉」之针法发扬光大为「郑氏针法」并享有「西北针王」美誉。李教授亦拜郑毓林为师。
病因
生气是百病之源,气大伤身,生气、郁闷、惊吓而产生抑郁、焦虑、失眠,抑郁源于心。心为君主之官,情感情志由心主宰,从而导致忧郁症。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人呱呱坠地,来世间受难。情绪波动、人有七情六欲,是常态。季节规律对身体造成诸多影响,加之病毒变异,人的喜怒忧思悲恐惊,反之影响身体。身体有痼疾,叠加情绪,抑郁症加重。
历史视角看抑郁症,《三国演义》,诸葛亮三气周瑜,「既生瑜何生亮」,周公气大伤身而亡。和《红楼梦》中林黛玉形成对照。诸葛亮最终也是抑郁而终,「食少事烦,岂能久乎」是司马懿对其当时状况的评判。
辨证及病例
从西医角度来看,忧郁症,是大脑的一种炎症因子,白介素6(IL-6),可以促进肌肉分解代谢,也引起大脑萎缩的和不定的疼痛,严重的可以促使人体免疫功能下降,大脑调节系统失去平衡。
抑郁症的问诊,在十问诊基础上,婚姻家庭性格工作血型都要考虑,
病例一:Jessie(化名),旷日持久头痛,西医诊断为血管神经性头痛,时痛时不痛,紧张时头痛,遇风则痛。经过针灸治疗明显好转,一年多没发病,病人说已经痊愈无需再治疗,终止就医。前阵又发病,原因是和家人发生争执,生闷气,头痛复发。其与家庭至亲之间也有著复杂的法律纠纷,压抑多形成忧郁。
《黄帝内经.素问》云:邪之所凑,其气必虚。外邪能侵入身体,再次发病,是因为人体正气和抗病能力降低,人体固有疾病没有痊愈,导致正气的抗病能力不足,不良情绪或邪气侵入,旧病复发。《灵枢经.贼风》也有黄帝和岐伯关于人体感知外邪的能力,人有情绪变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情绪影响气血波动,是旧疾复发,百病生于气,万病源于心。情绪过激、精神压力会影响健康,造成伤害。
康复期的病人安心静养,切莫动气,否则不良情绪很可能导致病人旧病复发,甚至演绎成上述所讲的悲剧。
病例二:相对健康的人,突然情绪刺激而产生的忧郁症,比如亲人离世、车祸、工作变故等。也会突然引发抑郁。Mike(化名),小伙子求婚没成功,骑车上高速撞车,高位截瘫,伴随忧郁症,来就诊。主要用烧山火针灸热补法治疗,不断刺激环跳、大肠俞、命门、殷门、委中、阳陵泉、承山、昆仑下肢穴位强刺激,产生跳动感。
病例三:《素问.疏五过论篇》「帝曰:凡未诊病者,必问尝贵后贱,虽不中邪,病从内生,名曰脱营。尝富后贪,名曰失精」。曾经的大富大贵,到流离失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既有精神压抑,也有精血耗伤,根本原因是气血双亏。表现为唉声叹气、失落感严重、气郁不舒、忧心忡忡。治法以养心安神补泻为主。
Angela(化名),疫情在家办公,后其他人得到升迁,而他没有,后又失恋。畏寒怕冷,阳不发四末,倦怠懒言,用了传统药方并未彰显,重温《温病条辨》、《伤寒论》,后从《真武汤》(熟附子1枚,生姜9克, 焦术6克,茯苓9克,归身6-9克,肉桂3-6克,炙甘草3-6克,白芍(炒)9克,净枣仁(炒)12克)下手。可以考虑加上茯神。这是针对阳虚的化裁,前提是有身痛、周身不适、四肢无力作痛、肩背沉重者适宜。
我们临床还有一些减肥辟谷导致的忧郁症,也会用该方化裁,调肾气、脾胃之气。我们也不提倡节食减肥,偶有此类病例导致忧郁症。
针对阴虚,生姜,焦术,茯苓,白芍(炒),附子半枚,龙胆草、茯神、焦山楂。此方亦可调节丘脑、到下垂体、到子宫卵巢的内分泌轴。
治则
中医的精华在于辨病辨证施治,化裁必须精准。《素问.举痛论》云:「怒则气上,喜则气缓,悲则气消,恐则气下,惊则气乱,思则气结」。人的情绪,在波动时,影响人体气机的正常运行,影响人体健康,尤其是在长期压抑状态时,更容易生病。其中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疼痛,就是不良情绪引起的。中医对待此种忧郁症,应畅脾神。
情绪致病,临床种种形态,有的形体有显示,有的则无。柴胡、香附、川芎也常用,偶加木香、三七粉、沉香粉。
我们也偶尔辨证结合《医学衷中参西录》中有:镇肝熄风汤(牛膝、代赭石、生龙骨、生牡蛎、生龟板、生白芍、元参、天冬、川楝子、生麦芽、茵陈、甘草),建瓴汤(生山药、怀牛膝、生赭石、生龙骨、生牡蛎、生地黄、生杭芍、柏子仁),辨证化裁,对忧郁症有效。
偶尔也用甘麦大枣汤、加味逍遥散、生脉饮、交泰丸、石菖蒲、远志、藕节加减化裁,效果彰显。
穴位
抑郁症常用穴位:风池(过眼热),上中下三脘,内关、公孙,用1。5寸针,进针1寸。三脘不留针,快刺不留针。也常用马丹阳天星十二穴。还可针刺或按摩涌泉、水沟、足三里、绝谷、气海、血海、三脘、目窗、脑空、至阳、命门、养老、神门等。
日常保健
运动饮食都重要。可以做一些保健操,比如五禽戏、太极拳、八段锦、八卦掌,都可以练习,加强肌肉,肌肉是代谢器官,释放乳酸,有著抗抑郁的效果,尤其能抑制快感缺乏症。肌肉组织对胰岛素的亲和性来让身体分泌较少的胰岛素,这个时候,脂肪细胞上的胰岛素受体就会下调。快运动,锻炼快肌;慢走、八卦掌等,锻炼慢肌,二者都需要,减缓忧郁症。同时可以促进大脑淋巴的代谢,早上泡手、晚上泡脚(加强脚下末梢血管微神经的循环)。
碳水化合物,早晚少吃或不吃,中午可以正常吃;多吃海鱼,青菜,豆皮腐竹,花生芝麻小米。莲藕,可以多食用,可凉血活血化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