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民同志追悼大会昨天上午10时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全港18区多个指定地点安排直播追悼大会,所有政府船只在追悼大会默哀时鸣笛3分钟,以表哀思。
我国各族人民公认享有崇高威望的卓越领导人江泽民去世后,到香港中联办悼念的本港居民络绎不绝,中联办门口的献花处一连几天排起了长队,寄托哀思的鲜花堆积如山。
港人犹记得,25年前的7月1日,江泽民在香港会展中心庄严宣布:「我代表中央政府,在这里宣告中国政府恢复对香港行使主权,中华人民共和国香港特别行政区正式成立。」从那一刻起,一国两制在香港落地生根。
斯人已去,风范长存。港人深情悼念江泽民,追忆他对国家改革开放作出的贡献;感激他呵护一国两制、关爱香港居民;钦佩他处理重大问题的大视野、大格局、大手笔,崇敬他的人格魅力和领导艺术。
果断决策 建立市场经济体制
作为中共第三代领导核心,从1989年到2002年,江泽民主政13年。这13年是中国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的关键时期、也是阵痛时期。
中国的计划经济模式,在上世纪70年代末已经显现出种种弊端;整个80年代,中国人都在「摸着石头过河」,直到1992年的中共十四大,正式确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
「社会主义也可以搞市场经济」,这个观点是邓小平首先提出来的;而将其作为一种制度固定下来,则是在江泽民手中完成。今天回过头来看,江泽民的这一决策影响深远,如果内地没有建立市场经济体制,就无法大刀阔斧地推进国有企业改革、无法大张旗鼓地发展民营经济、无法大规模地引进外资,也无法顺利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从而融入全球经济大循环。
如果内地没有建立市场经济体制,也会深刻影响香港的发展。今天,香港是外资进入内地、内地企业走向世界的「双向通道」,由于具有「通道优势」,香港的金融、贸易、航运、会计、法律服务等现代服务业才愈做愈大。今天,我们常说「香港最大的机遇在内地」、「香港最大的支撑在内地」,如果当初内地迟迟不能建立市场经济体制,内地对香港的支持力度就不会有今天这么大。
顶住压力 义无反顾「入世」
江泽民主政期间,还干了一件影响深远的大事:他与时任国务院总理朱镕基联手,顶住国内外重重压力,推进中国于2001年成功加入WTO。在此之前,中国的改革开放主要是引进设备、资金、技术、管理经验,以「开放」倒逼「改革」,改变内地落后的生产方式;加入WTO才让中国完全融入了全球经济体系,加入了全球化进程,标志着对外开放达到了新高度。
现在回过头来看,加入WTO给中国带来了巨大好处,「入世」后中国参与全球分工,在全球配置资源、在全球开拓市场,发展的天地愈来愈宽。「入世」20年,中国经济总量从世界第6位,上升至第二位;GDP全球占比从2001年的4%,提高到2020年的17%;货物贸易从世界第6位上升到第一位,服务贸易从世界第11位上升到第二位;中国对外直接投资从世界第26位上升至第一位;2002年,全球500强企业只有11家是中国企业,如今变成了143家;中国还是全球120多个国家的最大贸易伙伴。
内地加入WTO,对香港的影响也是巨大的。内地经济规模扩大,明显拉动了香港发展,以金融业为例,截至今年4月,内地企业在港上市达1,370家,占港交所上市企业总数的53.3%;市值37.6万亿港元,占港股总市值77.7%。
今天,中国正在推进「制度型开放」,力图在规则和标准上,完全与世界接轨,这是更高水平的开放;如果没有当初迈出的第一步,今天的这一步就无从谈起。抚今追昔,我们不得不佩服江泽民的宽广视野,以及中国第三代领导集体的远见卓识。
韬光养晦 精准把握战略机遇期
1989年6月接任中共中央总书记的江泽民,可谓「受命于危难之间」:政治风波刚刚平息、西方国家对中国进行全面制裁、外部发展环境很糟糕;后来,又发生了1993年的「银河号事件」、1996年的台海危机、1999年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被炸,以及2001年中美撞机事件。
如何处理这些棘手的事件?简单地好勇斗狠、以牙还牙,可能会解一时之恨,但会偏离了改革开放的大方向,带给国家和民族的负面影响可能是全局性、长期性、灾难性的。江泽民多次讲到,21世纪前20年是我们发展的战略机遇期,必须牢牢抓住!为了这个大局,他选择了韬光养晦、避其锋芒,尽量周旋、争取时间。
后来发生了「9.11」事件,美国把战略重心转向了反恐,从中东到中亚,到处开辟战场,中国则利用这个相对稳定的时期,以及加入WTO带来的机遇,一心一意埋头发展,「闷声发大财」,把握了战略机遇期。我们不妨看看今天美国对中国的态度,可以想像,如果美国对中国的打压提前到20年前,以中国当时的国力,如何承受得了?
如果中美全面对峙在20年前发生,香港对美贸易、香港的国际金融中心地位,都会受到严重冲击。现在看来,江泽民的格局和隐忍,被历史证明是正确的,造福后世,惠泽香港。
力挺香港 打赢金融保卫战
江泽民主政期间,中央力挺香港打赢了金融保卫战。1997年7月,亚洲金融风暴爆发,国际金融炒家曾经三度狙击港元,他们利用金融期货手段,用3个月或6个月的港元期货合约买入港元,然后迅速抛空,致使港币利率急升,恒生指数暴跌,从中获取暴利;最危急的时候,香港恒生指数跌破9,000点大关。中央坚决支持香港阻击金融大鳄的进攻,当时香港有820亿美元的外汇储备,中央政府则有1,280亿美元的外汇储备,两者相加,总规模居当年世界第一位。这场金融战最终令国际炒家损失惨重,把香港作为「超级提款机」的图谋最终破灭。
在2002年庆祝香港回归祖国五周年大会上,江泽民动情地讲到:「香港回归以来,我每一次来香港,每一次与香港各界人士接触,都感到非常亲切。香港永远是祖国的一颗璀璨明珠。」江泽民的这句真情感言,流露出对香港的浓浓深情,并为香港的发展感到由衷的骄傲和自豪。
港人感念江泽民同志的伟绩,表达无限哀思;港人感恩习近平总书记的关爱,深感中央对香港的重视和支持,是一脉相承的。港人缅怀江泽民同志的功业,寄托深深怀念;也蕴含着对以习近平总书记为核心的中共中央、中央政府之感激,对国家富强和一国两制美好明天的期盼。
(文章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作者为港区全国政协委员、香港新时代发展智库主席、暨南大学「一国两制」与基本法研究院副院长、客座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