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武昌

小时候，我经常会去爬树，如今忆起，心还有点余悸。那时年龄小不懂得安全意识，许多活动都是危险性较高的。

故乡小山村有很多比较大棵的梅树，以及其他果树。每当果子成熟的时候，便会有商家前来收购。傍晚放学回家后，我便会提着一只竹篮子，去拔兔子及猪吃的野菜。我一边寻找野菜，一边有意识地朝着那几棵大梅树的方向走，来到梅树下，东找西寻，捡拾被风吹落的青梅。当天空开始慢慢变黑时，我东张西望，看看四周有没有大人，倘若没有就会迅速爬上梅树偷摘青梅，然后卖给商贩。

炎热的夏天，村民在大树下乘凉、聊天、唱歌、讲故事，小孩子们则爬树、捉迷藏、玩游戏，各投所好，大家都使出浑身解数参与其中，其乐融融。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大哥来香港定居，给我买了一架海鸥牌照相机。每逢不用上学的假期便会找寻特别景点拍照，留存美好记忆。村里有一处叫“花园里”的自留地园区，在那有几棵大梅树、桃树及李树。有一年暑假，天气炎热，鸣蝉聒噪，我与同伴一起来到此处爬树玩乐。在硕大的梅树上，有我们似猴子的身影。树上蝉鸣悠扬，我们陶醉在世外桃源的境界之中。此时，阵阵夏风吹来，尽管烈日当空，炎热无比，我们坐在高高的树杈上，无忧无虑的样子，一点也不觉得热，反倒觉得非常舒适凉快。当时想，要是天天能这样，那该多好啊！可以得到无尽的享受。我们被这有趣的情景迷住了，哪怕已经明显感到饥肠辘辘，也舍不得离开。就是这样，我恋上了那几棵树，也爱上了爬树。

爬树虽然是美妙的，但也曾给我留下许多遗憾的事。有次，我在爬树时，不小心被一根树杈刮破了衣服。那天晚上，母亲发现后，一边缝补一边唠叨：“你这个‘小败家’，就会给我添麻烦，以后再发生此事，可饶不了你！”母亲嘴里虽是这么说，可每次我爬树衣服被刮破时，她都会细心地给予缝补。

时间过得真快，离开故乡已经快40年了，眨眼中年已过。如今我生活在香港繁华的都市里，每次经过路旁的大树下，便会想起当年爬树的事，这些趣事如今也只能在记忆中找寻。

来源：《港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