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北京隆重召开。十六日,习近平代表第十九届中央委员会向大会作报告。在报告中,习近平代表执政党对过去五年、新时代十年的变革与成就做了全面报告,提出了若干重大理论表述,提出了现代化建设路上必须坚持的重大原则,以及系统提出了未来发展的政策导向。其中,习近平就「一国两制」在香港、澳门的实践发表了重要论述,做出了权威判断,指明了未来发展方向。
总结「一国两制」成就
在「过去五年的工作和新时代十年的伟大变革」部分,习近平总结指出:「面对香港局势动荡变化,我们依照宪法和基本法有效实施对特别行政区的全面管治权,制定实施香港特别行政区维护国家安全法,落实『爱国者治港』原则,香港局势实现由乱到治的重大转折。」认真分析这段文字,我们看到习近平代表中央充分肯定了过去几年取得的如下成就:对特区实施全面管治权,透过修改完善特区选举制度完成落实「爱国者治港」原则和制度,以及透过颁布实施香港国安法实现香港局势由乱到治的根本性转变。
放大视野、将目光瞄准中共十八大以来「一国两制」的十年实践,习近平高屋建瓴地总结指出:「我们全面准确推进『一国两制』实践,坚持『一国两制』、『港人治港』、『澳人治澳』、高度自治的方针,推动香港进入由乱到治走向由治及兴的新阶段,香港、澳门保持长期稳定发展良好态势。」
我们可以这样理解:十年来取得的成就是坚持落实两个基本法、坚持「一国两制」、「港人治港」、「澳人治澳」、高度自治的成果,也是建基于回归以来取得的宝贵经验与教训。在今后港澳发展的新阶段,特区政府应当作出一切努力,保持「长期稳定发展」的良好态势。这是中央对两个特区的殷切希望,也是「一国两制」和两个基本法的初心。
必须长期坚持「一国两制」
对此,习近平的表态是斩钉截铁、毋庸置疑的。他指出:「『一国两制』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创举,是香港、澳门回归后保持长期繁荣稳定的最佳制度安排,必须长期坚持。」这样明确表态既展示中央高度认可「一国两制」这一宪制安排的正当性、合理性以及在「一国两制」之下中央治港治澳的决心,同时有助于消除港澳地区部分民众对新形势下特区未来发展方向与举措的担忧和疑虑,给了他们一颗「定心丸」。
在此,让我们一起回顾习近平在庆祝香港回归祖国25周年大会的重要讲话:「今天,我要再次强调,『一国两制』是经过实践反复检验了的,符合国家、民族根本利益,符合香港、澳门根本利益,得到14亿多祖国人民鼎力支持,得到香港、澳门居民一致拥护,也得到国际社会普遍赞同。这样的好制度,没有任何理由改变,必须长期坚持!」
习近平一年内两次表达「必须长期坚持」的决心,我们也应该认真对待「一国两制」(Take 「One Country, Two Systems」 Seriously)。
中央的决心和对港澳的期许
在报告中,习近平是这样系统提出的:「全面准确、坚定不移贯彻『一国两制』、『港人治港』、「澳人治澳』、高度自治的方针,坚持依法治港治澳,维护宪法和基本法确定的特别行政区宪制秩序。坚持和完善『一国两制』制度体系,落实中央全面管治权,落实『爱国者治港』、『爱国者治澳』原则,落实特别行政区维护国家安全的法律制度和执行机制。保持香港、澳门资本主义制度和生活方式长期不变,促进香港、澳门长期繁荣稳定……支持香港、澳门更好融入国家发展大局,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更好发挥作用。」
我们可以从如下几个层面和角度解读:第一,中央将一如既往地坚持「一国两制」、认真落实基本法及其三大原则;第二,中央将会落实对港澳特区的全面管治权,其中包括进一步实现「港(澳)人治港(澳)」下的「爱国者治港(澳)」;第三,中央将(继续)支持港澳特区政府解决管治中面临的、而特区一直未能自行解决的实际问题,这包括发展经济、改善民生,破解港澳社会经济社会发展中由来已久、根深蒂固的「深层次矛盾和问题」,因为只有如此方能真正保证港澳地区的繁荣稳定;第四,中央对两个特区寄予厚望,希冀后者透过参与国家发展计划、融入发展大局,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作出自己的贡献。
对照习近平对特区表达的殷切希望,可以看到,中央期许和特区表现之间仍存在一些差距。但我们有信心相信,在「一国两制」空间下,来者犹可追。
港澳特区负有维护国家安全的使命
习近平在报告中特别要求「推进国家安全体系和能力现代化,坚决维护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其理据虽简明扼要,却一目了然,那就是:「国家安全是民族复兴的根基,社会稳定是国家强盛的前提。必须坚定不移贯彻总体国家安全观,把维护国家安全贯穿党和国家工作各方面全过程,确保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尽管关于建设国家安全体系的要求并没特别针对港澳特区提出,但是港澳特区绝无可能置身事外。
在总体国家安全观统率下,港澳地区的国家安全问题是中国国家安全大局下的一个组成部分。在建设国家安全体系之下,特区政府要不断完善国家安全法治体系、政策体系、风险监测预警体系、国家应急管理体系,处理好整体与部分关系,为构建全域(全国范围的)联动、立体高效的国家安全防护体系而努力。港澳特区追求长期繁荣稳定,落实「一国两制」初心,其重要的前提条件之一就是要有一个稳定、友好的国家安全环境。在日趋复杂的国际政治环境和变幻莫测的国际局势面前,这一道理更是不言而喻。
文中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
(作者为香港城市大学法律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