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兆佳

1949年以来，经过艰苦的探索和无数的挫折，中国共产党最终成功开辟了一条植根于中国的历史禀赋和现实情况，和以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为指引的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独特道路，并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功。中国没有遵循西方的发展模式，基本上依靠中国共产党的坚强英明领导和中国人民的奋力拚搏，却能够在短短几十年内取得了西方国家经过几百年才取得的现代化成就，让中华民族得以“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令世界刮目相看。

中国能够从一穷二白迅速建成小康社会，其发展经验即便不能在其他地方复制，但仍然可以提供宝贵的经验启示。2017年10月18日，习近平在中共十九大报告中向全世界庄严和自信地宣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这“意味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制度、文化不断发展，拓展了发展中国家走向现代化的途径，给世界上那些既希望加快发展又希望保持自身独立性的国家和民族提供了全新选择，为解决人类问题贡献了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在这里，笔者理解主要是指那些不希望走西方发展道路、仍在现代化道路上苦苦挣扎的发展中国家，并没有将美西方国家包括在内。

时至今天，中国已经全面建成了小康社会。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将继续满怀信心和激情、再接再厉，让中国在本世纪末成为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而中国的独特发展道路价值和意义亦将更为彰显。中国的愈趋成熟和完备的独特发展道路今天不但继续值得发展中国家参考，也值得所有国家借镜，包括美西方国家。10月16日，习近平在二十大报告中指出：“科学社会主义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焕发出新的蓬勃生机，中国式现代化为人类实现现代化提供了新的选择，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为解决人类面临的共同问题提供更多更好的中国智慧、中国方案、中国力量，为人类和平与发展崇高事业作出新的更大的贡献！”

中国共产党更首次把中国独特的发展道路称为“中国式现代化”，而“中国式现代化”乃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关键。习近平指出：“在新中国成立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长期探索和实践基础上，经过十八大以来在理论和实际上的创新突破，我们党成功推进和拓展了中国式现代化。”又认为：“中国式现代化，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现代化，既有各国现代化的共同特征，更有基于自己国情的中国特色。”“中国式现代化”并且明确加入了经过中共二十大修订后的中国共产党章程之内。

在中共二十大报告中，中国式现代化的要素包括：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的现代化、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走和平发展道路的现代化。至关重要的是，习近平指出“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是：坚持中国共产党领导，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现高质量发展，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丰富人民精神世界，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

“中国式现代化”的提出，极大丰富了世界上的现代化理论，是思想理论领域上的一项突破性创举。长期以来，美西方的知识界把西方的现代化道路武断地当作人类社会唯一的现代化道路，其中个人主义、资本主义和“西方式民主”乃其中的核心，而所谓“华盛顿共识”则是其浓缩和“宗教式”的表述。苏联解体和东欧巨变后，美西方的政治和学术精英比如日裔美国学者弗朗西斯·福山更将西方的发展模式大言不惭地描述为“人类历史的终结”（the end of history）。美西方和它们控制的国际组织比如国际货币基金会不但在意识形态层面向全世界宣扬“西方式现代化”，而且还运用威逼利诱、“颜色革命”甚至军事入侵的手段强迫或裹挟其他国家采纳西方模式，不但导致众多国家发展失败，而且贫穷落后如故。更甚者，不少国家因为发展停滞不前或倒退而发生政局动荡、负债累累、民生凋敝乃至人道灾难，在政治、经济和外交上成为了美西方的附庸和棋子。只有少数没有完全照搬西方模式的国家或地区，比如日本、韩国、新加坡等才能够逃过厄运。

香港因为许多偶然和特殊因素才在二次大战后一段时间里取得“经济奇迹”。不过，香港却没有采用西方的“民主政制”，而过度依赖市场的发展模式也早已变成了窒碍香港发展的重要因素。今天，令美西方不高兴的是，越来越多国家和地区已经或开始摒弃“西方式现代化”，努力寻找适合自身情况的发展道路，并不断从“中国式现代化”模式找寻灵感和示例。

中国式现代化造福全人类

在美西方，“西方式现代化”已经无以为继，越来越多美西方民众对西方的民主政制、市场经济、政党政客、社会状况和道德价值失去信心。“西方式现代化”过去之所以成功，美西方的科技发展和生产方式当然是重要因素，但美西方倚仗武力、实行帝国主义、殖民主义、奴隶制度、军事入侵、金融霸权和不公平的国际经济分工体系来盘剥其他国家和地区肯定是更重要因素。

然而，随着非西方国家的不断崛起，“西方式现代化”失去了一根重要的赖以成功的经济支柱。与此同时，西方发展模式的潜在弊端又因为经济竞争力下降和经济发展停滞不前而陆续暴露，包括寡头垄断、个人和个体利益挤压集体利益、贫富不均、中产阶级萎缩、种族矛盾、排外民粹主义、地区冲突、分离主义、福利国家崩塌、政治斗争不绝、政党相互倾轧、管治架构失效和内耗。更为严重的，是美西方国家缺乏强有力、团结、怀抱理想、敢于作为和得到群众拥戴的政治领导力量去推动根本性的政治、经济和社会改革。这些令人慨叹的现象与“中国式现代化”的目标和其在中国所产生的良好结果截然相反。无力回天的美西方政客、政党、专家学者和媒体只能凭藉相互推诿、不断将问题往后退或“扫入地毯下方”、把少数族群当作替罪羔羊和把中国当作敌人来谋求政治自保。然而，这些“自残性”或破坏性的行为却不足以令美西方长远走向复兴。

“中国式现代化”不但是中国走向富强的必由之路，也会造福全人类，包括美西方的民众，从而展示了中华民族的广阔胸襟、聪明睿智和对其他民族的人文关怀，因此前景广阔，会得到全世界越来越多的认同。相反，“西方式现代化”已经走向日暮黄昏，若果不彻底改变，美西方的衰落便是难以逃脱的命运。基于傲慢、偏见和妒忌，美西方人士对“中国式现代化”几乎一致予以贬斥、诋毁，更拒绝承认“中国式现代化”对他们有参考借镜之处。但事实终将证明他们的虚妄、自大、短视和错误，不过恐怕到时已经为时已晚了。

（作者系香港中文大学社会学荣休讲座教授、全国港澳研究会副会长，文章仅代表个人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