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〡马恩国
我在西方国家生活二十年,在外国读了高中,大学本科及研究生,毕业后在外国执业,后来因为反种族歧视而加入澳洲政党,对西方民主制度深有体会。其存在许多严重缺陷, 可以概括为以下六点:
第一,外国民主制度相信公众永远是对的。但是公众经常做出错误的选择。英国「脱欧」公投是第一例证。本来英国民意是反对「脱欧」的,但是因为「脱欧」派使用了心理战术,利用恐惧来诱导群众。利用了什么恐惧呢?就是「脱欧」派走访社区,遍访酒吧,和最基层的英国人谈论「脱欧」问题,问他们最惧怕什么。「脱欧」派发现英国基层市民普遍都不关心「脱欧」问题,只顾自己利益。他们惧怕一旦英国继续「留欧」,一大部分土耳其的难民就会涌入英国夺走他们的工作,充斥他们的学校和社会,剥夺他们的资源。但是土耳其难民涌入的机会少之又少几近乎零。但是「脱欧」派就利用了这个英国民众的共同恐慌,加以放大夸张宣传。反观,英国执政党却只是利用政客的个人魅力和影响力,由英国首相带领议员逐一打电话给选民,请求他们投反对「脱欧」票。结果恐惧战胜了个人魅力,「脱欧」派大胜。「脱欧」之后,大部分经济学家都认为「脱欧」从中长远来说不利英国经济。最近2019年的调查发现英国「脱欧」后英国对欧洲出口已经大幅度减少,导致英国国民生产总值下降。美国特朗普赢得 2016 年总统大选是第二例证。在2016年的选举中,共和党候选人特朗普通过迎合美国较落后省份中受教育程度较低的选民的反全球化、反自由贸易甚至仇外思想而获胜。结果特朗普的乱政给美国带来庞大经济损失,以及高企的新冠病毒死亡率。
第二,选民对复杂问题缺乏分析能力或失去兴趣。民主政治体制必须依靠理性的、有智慧的群众选民,他们必须关心国家大局和未来,深谙复杂的国际关系。但西方这样的选民基本上不存在。西方选民在行使这一权利的时候往往对选项没法透彻了解。因为忙于生活或对政治冷感,选民对候选人的政纲一知半解;当对国家重要议题公投时,没有知识去从多角度分析复杂议题。 2016年,当英国人投票决定是否「脱欧」或「留欧」时,他们中的许多人并不知道欧盟是什么。据媒体报导,英国「脱欧」后,谷歌调查显示,「什么是欧盟」成为英国第二热门搜索问题。
第三,政党竞争是忽略人性本质的。西方多党制旨在通过政党竞争推动执政党实现更好的治理。在反对党的监督下,执政党希望少犯错误,不犯错误。 然而,任何一方都想成为执政党。执政党犯的错误越多、越严重,越不得人心,反对党越有可能成为执政党。于是,少做少错、不做不错,导致执政党努力不作为。现在,西方政党的利益已经超越了国家和民族的利益。
第四,执政党和第三势力妥协,施政投鼠忌器。外国政党轮替,但是来来去去都是两个大党控制。竞选时两个政党有时僵持不下,不能取得过半数支持,只能靠拉拢非主流政党才能组成政府。而这些非主流政党往往是一些极端环保主义、同性平权等组织,大党为要组政府就要妥协社会发展政纲。第三方势力还包括金主势力。每次选举各出奇谋,先用大数据分析选民心态,再分别用不同社交媒体去发放有利信息给不同观念、不同年纪、不同宗教、不同阶层的选民。美国选举候选人每次必须花费大量金钱去诱导民意、打击对手。所以候选人背后都有金主。金主有的是跨国企业或犹太商人。金主都在幕后发功,希望能够透过经济支持,推出一位将来能配合自己利益的政治家。所以美国前总统特朗普离任是说:「以色列基本上操控了我们的众议院。」当政府领袖及国会都受财阀支配控制,国家政策及施政怎么可能不偏向财阀?
第五,政党轮替导致政策缺乏延续性。每届政府任期大概是四到五年。每次政党上台后都要差不多半年一年时间去适应,政策落实时间只有两、三年,最后一年又要为选举耗费精力疲于奔命。就算执政党再被选上,党内斗争亦有可能使党魁下台,换另一位新人做首相、做总统。原来的政策又不可能继续。政策朝令夕改,国家发展停滞不前。
第六,西方选举制度还包含人民公投去决定国家重大问题。因为政党不想承担政治责任,或执政党根本在议会内没有足够票数去决定,所以把国家重大问题都抛给选民去定夺。这种模式无法维持多民族国家的统一。几个西方国家经常面临国家解体的威胁:加拿大魁北克省、英国苏格兰等都有独立行动。西方民主不旦无助于建立民族和种族认同,相反,公投合法性助长了种族自决权和民族的分裂。公投自决激发和培养了少数民族的独立意志,不断的选举反复强化了不同群体的自我意识,而不是民族意识。
因此,我国坚持走自己的民主道路,不照搬西方民主制度, 是十分正确的。
本文系作者于2021年12月9日在外交部驻港特派员公署的发言
(文章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
作者为香港法学交流基金会主席、香港执业大律师
编辑:张桔馨
审稿:黎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