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林波

紫荆专稿 转载请标明出处

2019年11月19日，香港警队的座右铭由「服务为本、精益求精」更新为「忠诚勇毅、心系社会」。今年1月31日，香港中联办主任骆惠宁到香港警察总部和尖沙咀警署进行慰问，这是中联办主任首次到访香港警察总部，具有重要意义。骆惠宁表示，香港警队在「止暴制乱 恢复秩序」过程中挺身而出、严正执法，冲锋在前、连续作战，为维护社会稳定和市民安全付出了艰辛努力、做出了突出贡献，用实际行动诠释了警队「忠诚勇毅、心系社会」的座右铭。香港警队的转变，不仅仅是形式上的，还有实质上的。本文认为，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认识香港警队的新定位。

骆惠宁主任到特区政府警察总部慰问。(新华社)

一、香港警队是中国警察团队的一份子

去年7月21日，国务院发布《关于同意设立「中国人民警察节」的批复》，同意自2021年起，将每年1月10日设立为「中国人民警察节」。今年1月10日，在首个「中国人民警察节」到来之际，香港警务处处长邓炳强代表香港警队向公安部致贺信，在贺信中他表示，作为警察团队的一份子，香港警队与有荣焉。如何准确理解和把握香港警队是中国警察团队的一部分呢？可从以下两个方面来看：

邓炳强（资料图）

第一，内地警方与香港警方的关系是「互不隶属、互相联系、互相支持」，内地警方、香港警队、澳门警队共同构成中国警察团队。由于实行「一国两制」，内地警察队伍、香港警察队伍依据不同的法律进行组织建构和履行职责。内地公安机关组建、执法的依据是《人民警察法》、《公安机关组织管理条例》等法律法规。根据香港基本法第14条第2款规定，香港特区政府负责维持香港特别行政区的社会治安。社会治安属香港特区自治范围内的事务，香港警队负责维护社会治安，因此，香港警队组建、执法的依据是香港本地法律，包括香港《警队条例》、《警队（福利基金）规例）》、《香港辅助警队规例》等。设定香港特别行政区、制定香港基本法的目的是为了维护国家的统一和领土完整，虽然内地警队和香港警队在管理体制、组织架构等方面存在不同，但它们统一于「一国」之内，都属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执法力量。

第二，内地警方、香港警队的任务职责具有相似性。根据我国《人民警察法》第2条规定：人民警察的任务是维护国家安全，维护社会治安秩序，保护公民的人身安全、人身自由和合法财产，保护公共财产，预防、制止和惩治违法犯罪活动。从这一规定可知，内地警队的任务不仅包括维护社会治安，还包括维护国家安全。2020年8月26日，我国举行了中国人民警察警旗授旗仪式，习近平主席向公安部部长、国家安全部部长授旗并致训词，这次授旗仪式在中国人民警察历史上是第一次，具有里程碑意义，极大地鼓舞了内地警察队伍的士气。关于香港警队的职责，香港《警队条例》第10条进行了具体规定，既列举式规定了维持公安，防止刑事罪及犯法行为的发生和侦查刑事罪及犯法行为，协助执行任何税务、海关、卫生、保护天然资源、检疫、入境及外国人士登记的法律等职责，也进行了兜底式规定，即「执行法律委予警务人员的其他职责」。从《警队条例》的上述规定来看，其中并未明确规定香港警队履行维护国家安全的职责，这也是回归以来香港长期缺乏维护国家安全执法活动的原因之一。香港国安法填补了这一法律制度漏洞，授予香港警队新的职责，该法第16条第1款规定，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警务处设立维护国家安全的部门，配备执法力量，第17条还专门规定了警务处维护国家安全部门的六项具体职责。因此，今后分析香港警队的任务职责，不能仅仅看香港本地法例，还要看香港国安法的规定。香港国安法公布实施半年多来，香港警队严格执法，使香港社会秩序逐渐恢复稳定。骆惠宁主任指出，「经过一年多血与火的锻造，香港警队已经由城市治安警察，发展成为一支维护香港稳定和国家安全的坚强可靠、值得信赖的执法力量。」香港警队的职能得到丰富和完善，即由维护社会治安扩展为维护国家安全和社会治安。

因此，说香港警队是中国警察团队的一部分，是说香港警队同内地警队一道，共同承担著维护国家安全、社会治安的职责任务，共同维护国家的主权、安全和发展利益，只是两者执行的具体法律不太一样，但执法的最终目的是一致的。

二、香港警方与内地执法机构互动的新形式

虽然香港警队和内地警队组建、执法的法律依据并不相同，发挥作用、行使职能的区域不同，但它们共同承担著维护社会治安和国家安全的职责。回归之后，香港警方、内地警方在打击跨境犯罪方面的信息交流、行动合作及警务培训等方面建立了良好的协作配合机制。早在2000年，公安部港澳台事务办公室就与香港特区政府保安局签署《内地公安机关与香港警方建立相互通报机制安排》，对于维护两地居民合法权益、有效打击跨境犯罪发挥了重要作用。2017年，为改进和完善两地相互通报机制，双方达成了《内地与香港特别行政区关于就采取刑事强制措施或刑事检控等情况相互通报机制的安排》。这种协作机制，是在双方平等沟通、协商的基础上达成的，双方的地位大致是平等的。

香港国安法创造了香港警方与内地互动的新模式。根据香港国安法第48条第2款规定，驻港国安公署人员由中央人民政府维护国家安全的有关机关联合派出。中央人民政府维护国家安全的有关机关包括公安部、国家安全部等，驻港国安公署人员由公安部、国家安全部联合派出。虽然驻港国安公署人员由公安部、国家安全部派出，但驻港国安公署的性质并不是公安部、安全部的联合派出机构，而是中央人民政府派出机构。因此，香港警队与驻港国安公署之间的关系，并不类似于之前香港警方与内地警方的平等关系, 并不适用香港警方与内地警方原来的协作安排。根据香港国安法的规定，驻港国安公署可以对香港警队进行监督、指导，两者之间存在监督与被监督、指导与被指导的关系，这就形成了香港警队与内地执法机构进行互动的新模式。根据香港国安法第49条规定，驻港国安公署的职责之一是监督、指导、协调、支持香港特区维护国家安全的职责，第53条第2款规定，驻港国安公署的工作部门应与香港特区维护国家安全的有关机关建立协作机制，加强信息共享和行动配合。在实践中，驻港国安公署已经开始履行相关职能，如今年1月6日，香港警方以涉嫌违反香港国安法逮捕戴耀廷等53人，驻港国安公署发言人表示坚决支持香港警方对戴耀廷等人依法实施的逮捕活动。

三、香港警队与国家共同守护命运共同体

香港和国家是命运共同体，香港的发展离不开政治和社会稳定。香港国安法的制定、实施过程，充分体现了香港与国家的命运共同体关系。2019年香港爆发「反修例风波」后，反中乱港分子肆意践踏法治，恶意破坏社会秩序，使得香港社会动荡不安。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为维护国家安全和保持香港长期繁荣稳定，确保「一国两制」事业行稳致远，中央制定出台了香港国安法，从国家层面建立健全香港特区维护国家安全的法律制度和执行机制，为香港特区止暴制乱、恢复秩序提供了有力的法律武器，授权香港特区处理绝大部分危害国家安全案件，体现了中央对香港特区的莫大信任。同时，中央对香港整体利益和香港同胞根本福祉抱有最大的关切，表现之一就是中央对香港特区有关的国家安全事务负有根本责任。为此，香港国安法第55条规定，在案件涉及外国或者境外势力介入的负责情况，香港特区管辖确有困难时，或者出现香港特区政府无法有效执行本法的严重情况时，经过严格的审批程序，驻港国安公署对本法规定的危害国家安全犯罪案件行使管辖权。

香港国安法实施半年多以来，对企图危害国家安全的不法分子起到了震慑作用，香港社会秩序逐步得到恢复，香港居民再次获得了免于恐惧的自由。但有的国家并不希望香港社会安定下来，粗暴阻挠和干预香港国安法的实施，多次对我国内地和香港特区官员进行所谓「制裁」活动。在制裁时，美国并未对香港或内地进行区分，把香港、内地视为一个共同体。2020年8月7日，美国财政部宣布对11名我国内地及香港官员实施「制裁」，其中包括警务处处长邓炳强。2020年11月9日，因有关官员参与实施香港国安法，美国宣布对香港警务处副处长（负责国家安全）刘赐蕙、国家安全处高级警司李桂华等进行「制裁」。2021年1月，美国财政部宣布对参与制定、通过或实施香港国安法的香港警务处国安处处长蔡展鹏、负责国家安全的警务处助理处长简启恩及江学礼等进行「制裁」。「患难时刻见真情、危难关头知勇气」，对于美国所谓「制裁」，香港警队被制裁者均表示无惧制裁，将继续做好维护国家安全的工作，对于美国违反国际法和国际关系基本准则的行径，我国中央人民政府采取了相应的对等反制措施。今年1月27日，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听取了香港特区行政长官林郑月娥2020年度述职报告后，不仅充分肯定了特区能够坚决执行香港国安法，还请林郑月娥转达他对受到美国无理制裁的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有关官员的亲切慰问。在慰问香港警队时，骆惠宁主任指出，「无论面对多大风雨，祖国始终是坚强的后盾！」当前，香港特区面临西方个别国家施压、新冠疫情反复等多重挑战，这是回溯「一国两制」初心、深化与祖国命运共同体认识的契机，只有坚定地与国家站在一起，才能在风云变幻的国际形势中保持香港的安全和稳定。

（文章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

作者为清华大学法学院博士生 

编辑：潘丽丽